清平乐皇帝都爱吃的蜜饯到底什么滋味

正是清明时节，由正午阳光出品，张开宙导演的《清平乐》终于和大家见面了。精美的服饰道具，生动波折的历史剧情，缓缓为我们展开了一副大宋的历史画卷。但电视剧看着看着，心思都飘到里面的吃食上了，这《清平乐》里，官家最念念不忘的蜜饯到底是个什么滋味？这小小的，不起眼的蜜饯，为何能独得皇帝宠爱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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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绍兴二十一年十月某日，清河郡王张俊在府邸奉宴高宗赵构，在这次宴会上，清河郡王为高宗提供了一百五十道菜，而摆上桌的第一道，就是蜜煎。

宋朝高级酒宴上，最常见的前菜：蜜煎果子。蜜煎，就是古代版的蜜饯，用了大量的蜜糖为腌料，口感极为细腻，并且耐于保存。在宋代的皇宫，有一个专门的办宴机构，名叫“四司六局”，这六局的其中之一，便是“蜜煎局”，负责宴会所需一切糖蜜花果、咸酸劝酒。这足以看出，蜜煎在宋朝宴会上的重要性了。

据周密《武林旧事》中记载，那场清河郡王宴请高宗的筵席中，张俊为了能衬得起这场盛会，第一道摆上桌的蜜煎果子，特意运用了雕花工艺来突出精致感。这道“雕花蜜煎一行”十二小碟：雕花梅球儿、红消花、雕花笋、蜜冬瓜鱼儿、雕花红团花、木瓜大段花、雕花金橘、青梅荷叶儿、雕花姜、蜜笋花儿、雕花橙子、木瓜方花儿。其中，“雕花梅球儿”有点像云南的雕梅，把青梅果刻上一圈花纹并去核，用蜜糖腌渍压扁后像是梅花。

与蜜煎一起出场的，还有餐前的开胃零嘴。蜜煎出现的场合，往往需要饮酒，甜咸搭配的小菜，最能下酒。像是“彻香咸酸一行”，与蜜煎一样用梅子木瓜樱桃打造，但会多放花椒、紫苏、甘草、姜等香料，味道又酸又咸；“乐仙干果子叉袋儿一行”，就是用荔枝、龙眼、榧子、松子、枣圈等干果组合而成，倒与我们如今去酒吧点下酒菜有些相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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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清平乐》里，细心的观众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大型宴会场合上，皇帝皇后的桌上都摆满了堆得高高的，如同宝塔一样的菜肴？颜色鲜艳，形状也好看，那到底是什么菜？宝塔状的菜，到底该怎么吃？其实，这桌上摆着的，就是这小小的蜜饯。

“蜜煎局”能够作为“四司六局”之一，自然是有它的拿手好戏的。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宝塔状的菜肴，就是“蜜煎局”出产的“簇饤看盘”——仅供欣赏，而不是实用性的装饰性果盘。宋吴自牧的《梦梁录·四司六局筵会假凭》：“蜜煎局，掌簇饤看盘果套山子，蜜煎像生窠儿。”蜜煎像生，指雕刻制作成花鸟虫鱼等形的蜜饯。散发着果香花香的香橼、橙、榠楂、木瓜、佛手，是制作看盘的常用元素。一般的“簇饤看盘”，只用将果子堆成宝塔状，再复杂一点，那就需要手艺匠人在果皮上雕刻出吉祥的图案。蜜饯虽小，制作看盘好像也不是很复杂，但一般的家宴也是用不起的，只有高级筵席才能配备。宫廷的“蜜煎局”，就曾经在新鲜的木瓜表面，雕刻出了一副“鹊桥仙”呈给皇家，作为七夕看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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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皇宫里，蜜煎吃的精贵，但并不影响它在民间流传。吴自牧的《梦梁录》记述了杭州城里的蜜煎铺子，做的“精巧消夜果子合”，里面介绍了各种蜜煎细果：“十般糖、澄沙团、韵果儿、蜜姜豉、皂儿糕、蜜酥……”西湖老人的《西湖老人繁胜录》则说到哪些果子最常用来做蜜煎：“蜜金橘、蜜木瓜、蜜林檎、蜜金桃、蜜李子、蜜木弹、蜜橄榄、昌园梅、十香梅、蜜枨、蜜杏、珑缠茶果。”最细致的记载还是周密的《武林旧事》，“诸色龙缠蜜煎、蜜煎山药枣儿、细蜜煎、雕花蜜煎、蜜煎、咸酸蜜煎。”

宋朝时，市面上就有专门的蜜煎专卖店。在那时的杭州，最有名的当属五间楼前的周五郎蜜煎铺，除此之外，也有些小贩会走街串巷兜售自家制作的蜜煎。每个月五次的大相国集市上，开封的百姓们，都会去孟家道远的王道人那里买自制的蜜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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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人食材的来源非常广阔，两宋版图最大时，北部设太原府、真定府，西部到西宁州、成都府，将现代的陕西、河北、河南、山东、江浙、福建、江西、安徽、两湖、两广、海南等均包括在内，所以，制作的蜜煎的材料，一年四季，天南海北，无所不包，人们借着一颗颗蜜煎，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里，品尝到千里之外的滋味。

《清平乐》里，小小蜜煎是宋仁宗赵祯思念生母的那一点甜蜜的寄托，而蜜煎自身的百变形态，酸甜滋味，又恰好是经济繁荣民间文化兴盛的宋朝最甜蜜的缩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