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鼎散文彭敦运华丽转身的纸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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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身为清代湖广按察使的彭崧毓对纸坊的印象如何，是记得那“云外湖山、水边风月”，还是“烟中芳渚、霞里晴川”？▲熊廷弼公园熊廷弼雕像▲

　　

我不知道，在抗清英雄、大明兵部尚书熊廷弼的眼里，纸坊的印象是“骑楼栉比、行商摩肩”，还是“田家曲径、流水桃花”？

我不知道，首县骄子、被封为荆门城隍的聂炳殉职前留恋的纸坊，是“层峦萃叠頴巑岏”，还是“石梁龙桥卧苍湾”？

我也不知道，纸坊留给连中三“元”（解元、会元、状元）的北宋宰相冯京的印象，是不是只有“尘埃掉臂离长陌，琴酒和云入旧山”，还有没有“吞炭难忘当日事，积薪深愧后来思”？▲李邕书法《叶有道碑》▲我更不知道唐代的书法家、北海太守李邕在吟咏“彩云惊岁晚，缭绕孤山头”时，是不是也想到过纸坊，在刻下“织女桥边乌鹊起，仙人楼上凤凰飞”时，是不是也抬起头遥望过家乡的胜山，忆念过纸坊人那么执着的求新欲望？　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，那就是这些人无论走到哪里，都心怀着对纸坊的深深眷念，都窖藏着永远也化不开的浓浓乡愁。▲地铁７号线纸坊大街展浮雕，讲述了古代造纸工艺的过程▲　纸坊人的家国情怀，不是今天才有的，自打“勇夫”初次探洞，“白云”搭棚聚村，这种家国情怀就播下了种子；自打青龙山下有人伐石捣竹、临水建坊、煮浆淘纸，这种家国情怀就扎下了根，并且随着时代的进程而不断伸枝展叶，八向葳蕤。纸坊，是一座古老的山城，“灵济南寺”曾驻万僧虔诵，好畴侯（纸的雅称）自后誉满荆楚，税撑唐臣穆宁挽狂澜；纸坊也是一座秀丽的水镇，梁子湖上千舟贩瓷，一派霁色朋比景德惊羡天下。在多年的漫长历史中，这里创造过纸、瓷双秀无与伦比的辉煌，走出了数以千计的国之睿士。正因为这些辉煌与俊美积淀成的深厚底蕴，才使它从众多叫“纸坊”的地方脱颖而出，成为今天全国唯一一个区县治所的驻地；正因为这份青史的骄傲，才让无数远航的首县游子，时刻都能咀嚼思乡的苦楚和忆家的甜蜜。

　　在纸坊人看来，每一次抽象的回忆似乎都是清晰的，可是，一旦要道出哪一个具体时段来，却又偏偏感觉模糊。这并非悖论，而是古老的纸坊，从来都没有把深藏的真像清清楚楚地展示给后人。每个“老纸坊”对故园的了解，几乎都是凭着那份挚爱而进行的最质朴最直接的感知。

毫无疑问，这份感知多少带点偏颇，所以，自古以来就有纸坊人对家乡既爱又恨。他们热爱纸坊的深沉与博大，热爱纸坊的秀美与丰饶，热爱纸坊的雄浑与时髦，但也恨它那一份古老总是藏在迷雾之后，说不清、道不明，更让人魂牵梦绕，百挥不去！有时啊，浅恨就是深爱。

▲江夏　小朱湾▲

　　心理学家说，“爱”虽然可以超然，但更希望“精准定位”，因为，精准的爱，不仅可以激发游子回报桑梓的浓情，还能促进家乡治“残”补“缺”，扶摇高飞。

▲江夏八俊▲

　　我也是咀嚼着苦涩、舔咂着甜蜜长大的，也曾拿着“激光笔”，在魂牵梦绕中寻找过纸坊，一次、两次、无数次紧紧地贴在史书的夹缝上，反复窥探，不挪不动、不寝不食……

　　“纸坊”两字，虽只有寥寥14笔，却让我艰辛其上跋涉了近六十年，终于，我初步发现了这里的先民在层峦叠嶂中的不懈攀登，在潋滟水光上的矢志坚守。纸坊也因他们的劳动而发展，因他们的创造而卓越。虽然，一千多年来，这方土地上战争频仍、饥荒连年、迁徙再三，但先民们始终在与天斗中掌握规律，与地斗中丰富文明，与人斗中书写辉煌，并逐渐形成了被今人所称颂的楚天首县。

▲江夏“鸟巢”▲

　　历史深处缓缓传来的截屏，让我听见了或深奥、或直白、或拙朴、或委婉、或古怪、或离奇、或飘渺、或幽怨的各种神话和传说；我窥到了或伟大、或聪颖、或憨厚、或勤劳、或忠孝、或执著、或勇敢、或坚强的一批万千精英；我接触到了或朦胧、或清晰、或磅礴、或生动、或曲折、或简单的许多史实。正是这些各种各样的“或”，凸显出了纸坊先民栉风沐雨、改天换地的豪迈，彰显出他们剖肝沥胆、坦心露骨的真诚，从而形成了纸坊文化中那最可宝贵的传统性、时代性和创造性。

　　就这样，我走进了“纸坊”，纸坊也糅进了我的灵魂。

　　擘印在我灵魂中的纸坊是什么？

▲江夏八分山落日▲

　　她是一幅巨画，卷上有瑰丽的“八分（山）落霞”、灵动的“松影含坊”、鹿泉的茂林修竹、繁华的“江夏客厅”、蜿蜒的花山绿道，潋滟的汤逊清波；

▲武汉城铁穿城过▲

　　她是一支天籁，交响中悠扬着地铁的晨笛、慈云（寺）的晚钟、饶楼翩然的鸽哨、此起彼伏的广场舞律音；

▲项英铜像▲

　　她是一杯烈酒，萃取了鄂王登顶的豪放、飞白出征的果敢、项英擎天的伟岸、叶挺平叛的凌厉剑气；

▲地铁７号线谭鑫培公园站艺术墙展示京剧大师９个经典艺术唱段▲

　　

她是一股甘泉，在汩汩的清冽里溶解了潭门七代绵长的京韵、叔交（贺时泰）二世虔诚的《思聪》、娘子湖的迷你传说、刀剪纸艺的楚甲精深；

　　▲梁子湖▲

　　

她是一台盛宴，敬陈着赵子龙的家馔“云蒸霞蔚”、马周自烤的“竹炭鹅”、王嫂的“汤罐鸡”、贺家的“鱼炒肉”，欧阳探花的“志在鼎甲”、改革开放后涌现出来的地理标志产品“江夏碧舫”和“宁港金橘”；

　　她是一部史书，积淀了沙羨（江夏地名读音yí）朝霞、汝南旭日、江夏妩媚、武昌雄风以及首县蓬蓬勃勃的万千新兴；

▲谭鑫培公园　戏楼▲

　　她是一位美人，身披荆楚玄纁，胸怀济世嘉德，虽然屏退了槠皮纸帐、竹纤石灰，但却拥抱了大时代与新时髦，高楼栉比、“鸟巢”驻跸：世军会武士竞技、拉力赛摩托轮舞、大学星罗、公园棋布、CBD（中央商务区）安位、大健康产业崛起……把武汉经济第三极和国家科普示范城紧紧拥在怀中。

“烟柳画桥，参美十万人家”。千年纸坊，正在完成有史以来最为隆重、最为端庄的华丽转身。

　　千年纸坊，正在完成有史以来最为隆重、最为端庄的华丽转身。

摄影：王运良　音频剪辑：雅楠　音乐设计：铁马豪歌

部分图片采自网络

　　▲作者：彭敦运，武汉市江夏区人。基础教育专家。湖北省学科带头人。地方文化学者。发表过篇专业论文，出版过《别样课堂》《古镇金口》等38部著作。

　　▲朗诵者：毛梦萱，原武汉市江夏电视台副台长，普通话一级甲等，国家一级播音员，全国社会艺术水平朗诵、主持考级考官，湖北省长江读书节领读者，武汉市市级百姓宣讲员，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理事、江夏区工作部主任。

　　▲朗诵和音乐设计：杨建松，网名铁马豪歌，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，湖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，深圳文学学会诗歌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，九州风雅颂朗诵艺术团副秘书长，《都市头条》认证编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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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编：祝志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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